陈刚（左）、肖三英以及女儿陈昱彤的合照。

王轶辰摄

　　“亲爱的宝贝，这是妈妈写给你的第19张请假条，吃完年夜饭妈妈本来答应带你去游泳的，可妈妈临时接到任务……等妈妈这个班退乘了，一定带你去游泳。”这是2018年春运期间，武汉客运段“夫妻列车长”陈刚和肖三英写给6岁女儿陈昱彤的一张请假条。

　　从女儿3岁起，这样的请假条夫妻俩已经写了19张。19张请假条，写满了一对普通铁路夫妻对女儿的歉疚和无奈。

　　2018年春运一开始，夫妻俩就开始计算，发现整个春运期间两人同时在家的时间屈指可数，除夕夜也不能团聚。商量后决定，2月7日趁着中午两人都在家，一家人提前吃团圆饭。

　　由于当天下午1点半陈刚要前往车间点名准备出乘，肖三英早上10点多才退乘，留给一家人的时间并不多。上午，陈刚带着女儿和父母去菜场买菜，做了一桌好饭。肖三英在回家的路上又去给女儿买了芭比娃娃，一家人坐到饭桌前已经1点了。1点半，陈刚依依不舍告别家人，女儿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肖三英赶紧对女儿说，下午带她去游泳，孩子这才笑了起来。没承想，不一会儿，肖三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车间一名列车长病倒了，因为人员紧张，决定由肖三英下午顶班。

　　“有个阿姨生病了，上不了班，妈妈要去顶替她……”时间很紧，肖三英写下第19张请假条后匆匆离家。望着妈妈的背影，女儿伤心地默默流泪。

　　说起2016年7月份的一张请假条，肖三英禁不住泪流满面。那一天，正在列车上值乘的肖三英突然接到幼儿园电话，女儿发烧了，肖三英只好让孩子的爷爷奶奶把女儿接回家。晚上回到家，女儿烧得很厉害，肖三英赶忙带孩子去医院检查，确诊是手足口病，需要住院治疗。“当时彤彤口腔里长满了疱疹，喝水都疼，更睡不好。”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夫妻俩非常心疼。因为正值暑运繁忙时期，实在抽不出人来，两人只能含着泪离开女儿奔向岗位。晚上列车到达汉口后，再赶往医院陪陪女儿。

　　“听你在电话里喊妈妈，妈妈也心疼得直掉眼泪。对不起，彤彤！爸爸妈妈都是列车长，有时候因为工作需要，不能陪在你身边，妈妈只能跟你请个假……”在这张请假条上，依稀可见纸面上的点点泪痕。

　　“彤彤你知道吗，今天妈妈帮助了一位老奶奶，老奶奶拄着双拐，妈妈搀着老奶奶上车下车，棒不棒！”“彤彤，今天一个小哥哥把钱包丢在车上，爸爸找到还给了他，你以后捡到别人的东西会怎么办呢？”每天晚上回到家，夫妻俩从来不会对女儿讲一些自己工作很累，心情不好的话，相反他们总是把自己在工作中遇到的一些有趣或者助人为乐的事情细细讲给女儿听，让她感到父母工作的忙碌是有意义的，是充满乐趣的，用这种欢乐填补陪伴缺失带来的空白。

　　翻开19张请假条，很多张请假条上面除了道歉以外，夫妻俩还耐心地解释原因、讲道理。每一张请假条上，除了有父母对女儿深深的爱和歉意，更有着做人做事的道理，陪伴着女儿慢慢长大。

　　肖三英说，以前孩子只知道藏爸妈的制服、帽子等，怕他俩换衣服去上班。现在孩子大了，懂事了，不再藏东西了。回到家，就让爸爸妈妈讲列车上的故事，也把自己在幼儿园做的好事讲给爸爸妈妈听，比一比谁做的好事多。

　　在武汉客运段，夫妻列车长有200多对，陈刚和肖三英仅仅是他们中的一对。这19张请假条，道出了万千铁路家庭的默默奉献与付出。经济日报记者 齐 慧 通讯员 宋英辉